徘徊
💞
在愉快的今天 终于码完了大爷的生贺 值得夸奖下自己 前文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吧 放到一起从头就当作看一篇新的文了 多划算啊
本意是想让off过个开开心心不用费脑子的生日 怪我心境反反复复 导致最后写成了这么一篇狗血曲折且不太愉快的故事
尽管如此 故事是假 感情是真
看官随意
生日快乐
您的小奶狗已经送到
请温柔使用
1.
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off还在梦里,蒙上被子off心里默念,再过五秒还没挂断就接听。刚数了两个数声音就戛然而止了。
上班养成的良好作息off其实已经没了困意,只是冬日的被窝实在舒服得像是少女的怀抱,让人不住流连。加上昨晚的聚会确实玩到很迟。抱着被子用力蹭了蹭才一鼓作气坐起身,床头时钟刚过八点。
一天才开始。
给手机充上电,屏幕刚点亮电话又响了起来。陌生号码,时间卡得这么准off不禁怀疑在关机期间那边是不是也一直在拨号。
“off先生您好,本公司产品已经放在门口了请注意查收。使用期限二十四小时,明早八点会有工作人员来收回。感谢您的支持,祝您生活愉快。”
现在的诈骗越来越拙劣了,off刚睡醒的脑子花了三秒钟才理解电话那头说的意思。将手机搁到床头不再理会,拉开窗帘是一屋子的凌乱。
深夜回家没心思归置,现在清醒的off当然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。将洗净的衣物晒到阳台,家里的物件都整齐有序,off满意地拍拍手,故作轻快地哼着歌准备外出觅食。
手机短促地振动,是某软件发来的祝福信息。生日又怎样呢,还不是独自睡醒又一个人去吃饭。off不自觉叹了口气。
刚刚电话里说的什么来着?off一脸震惊看着门外半人高的箱子,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电话诈骗。围着箱子转了两圈,前前后后也没看出什么猫腻。倒是这上头只松松地系了个丝带,怎么看也不像是危险品。
off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边,拽散了那个夸张的蝴蝶结,还好没什么奇怪的动静,放下心来off弯腰将盖子打开。
我去!这玩意儿比炸弹还吓人啊!手上迅速盖了回去,退开半步off急忙去摸口袋里的手机,这公司是犯法的吧!
“babi...”盒子被从里打开了,站起的少年揉着眼委委屈屈地看着off,“对不起,我等了很久你还没来,所以不小心睡着了...”
off举着手机目瞪口呆,原来是活的,那这报警电话还要不要打呢...
将少年领进屋子费了点功夫,盒子太高而只到off肩头的少年没办法跨出来。直到少年主动朝他伸出手来,off涨红了脸抱着他将他带出了礼盒。
“babi,你在家干嘛,都不快点来接我。”少年干脆抱着off不撒手,扬起小脸朝他撒着娇。
对于挂在自己身上的人,off的手臂无处安放地张在空中,少年的脸就在眼皮子底下,呼出的气不由分说地喷在脖颈上,湿乎乎暖绵绵的。“对不起,我醒得太迟了。”对着近在咫尺的脸,off鬼使神差地撒了谎。
“没关系,原谅babi了。”少年不甚在意地笑了开,而后松开手臂跳下沙发,好奇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off紧张地跟在身后,甚至开始嫌弃自己当初怎么不租个大些的公寓。
“gun?”off试探地喊了声。而蹲坐在地毯上,把玩着茶几上玩偶的少年只是朝这边侧了侧脑袋“嗯?”边应着将手上白色的玩偶举过头顶,试图让它离off近一些“babi,这个叫什么名字?”
off也蹲下身拿起另一只玩偶“他叫姆明,这是亚美,他们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他们住在一起吗?”少年对他们很好奇,“那babi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?”
“可以...吧...”off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灌了迷魂药,让来路不明的男孩进自己家,甚至还同意他住在这,况且他这么小不会还未成年吧!“咳,你几岁了?”清了清嗓子off摆出成年人的姿态,朝少年严肃地拉着脸。
gun并没有被吓唬到,而是一把抱过来“我二十五岁了babi,我还知道你今天二十七岁~”无视了off惊慌无措的手,gun有些得意地搂紧了些“gun就是babi的生日礼物哦。”
2.
off突然想到,昨天晚上那点不清晰的记忆。
平时只会埋头工作的off在单位不太说话,尽管工作了近两年也没几个相熟的同事。但出了公司off的朋友也不少,只是在同一个圈子,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去交涉彼此的生活。
gay圈的人基本分两类,一类玩得很开,约炮床伴花样不断,享受身体上的契合,要么守身如玉追求灵魂的默契。off是那种嘴上不怂到处撩骚,却也没见他真带过谁去床上。
昨天为了庆祝off单身的第二十七个年头,krist做东拉了一帮子人在酒吧好好嗨了一夜。临散了拉着off的耳朵,大着舌头神神秘秘地说是送了个礼物。同样喝晕了头的off大笑着抱住他不住道谢,直到被singto给拉开。
所以krist送的是什么?
明明是自己的家off却小心翼翼地躲到卫生间,难得拨通了krist的电话。“哇,大爷你竟然给我打电话!不是从来都只在网络上发消息的吗!”还没等off开口那头就传来krist炸呼呼的声音。“这都不是重点,你到底给我送了什么?”不耐烦地打断了krist的话,off压低声音问道。
“没什么啊,就blued有个一日恋人的活动,我帮你申请了。”那边的krist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“这么说来,申请通过了。你记得上线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小男生勾搭你哦~”
“babi快开门,gun想尿尿!”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off急忙挂了电话,装模做样按下马桶冲水钮边提着裤子开了门。
不知道是不是off的错觉,那一秒不笑的gun超凶。
off和gun面对面坐在桌前。从来都一个人的空间突然多出个身影,off有些局促地打直后背,倒是gun自在地翘起腿等off说出什么。
盯着少年胭红的嘴唇看了半天,off才动了动嘴“你饿不饿...”
自己真是单身怕了,遇到个可爱的男孩子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啊。和电梯前兴高采烈的gun相比,off一脸的懊恼。
“babi想吃什么?gun都可以。”gun除了手上不安分地抱着off,其他都乖巧地不提意见。这个可爱的男孩子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啊。
off认命地拖着身上的人形挂件去了自己常去的店面,原本打算吃早饭的念头生生到了吃午饭的点才实现。
与off的慢热不同gun很活泼,总共没和off说过几句话的老板娘,此刻边炒饭还和gun滔滔不绝聊着“你是那个小伙子的男朋友?哇真是可爱啊,看不出来那么闷的人有你这么讨人喜欢的男朋友。”
“对啊对啊。”gun翘起嘴显出那对更加可人的小酒窝不住地点头。
“你要是受欺负了来找大姐,别的不说,大姐在这一片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。”老板娘将炒好的饭满满装在碟里,边从一旁的锅里捞了一大勺牛肉“来来来,多吃点肉,大姐送你的。”
看着gun喜滋滋地端着盘子坐到自己身边,嚼着强行喂到自己嘴里的牛肉,off开始觉得他在没什么不好。至少不用一个人吃饭,还有免费牛肉可以吃。
在老板娘的调笑中匆匆结了账,off一声不吭地快步走出很远才发现身边没了动静,停下脚步刚要回身去找,就见gun气喘吁吁地追上来。
“babi你在等我吗?对不起,gun走得太慢了。”
3.
off并不讨厌这个作为礼物出现在自己生日当天的少年,只是对自己刚出现的念头觉得危险。
有个可爱的男孩子,是off曾经暗恋了许久的。那时候的off和现在没什么两样,闷闷地在学校没有朋友,是他第一个对off笑,带着off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。
那个小小个子明艳的男孩强势地在off单调的生活里画了朵浓艳的太阳花,而不谙人事的off就这么掉进了他霸道的拥抱里。
直到同行的伙伴调笑off眼里只有他的时候,男孩厌恶地皱紧了眉,我讨厌同性恋。
后来无数个夜里,off都会独自回想起这句话,却又试图用什么模糊不清的美好回忆去覆盖。
gun和他很像,off这么觉得。但是off怎么都想不起他的样子了。
“babi!”似乎不满off的走神,gun用力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挂了上来,“你是不是无聊,那我们去鬼屋吧!”
收回之前说他乖巧的话,gun分明是个强势的小恶魔,完全不给off拒绝的机会,就推着拽着到了他口里所说的鬼屋。
说实话,off根本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。所以在身边不断出现穿着病号服,血迹斑斑的鬼怪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笑。他们真是敬业啊,不装做吓到的话太对不起他们脸上厚厚的油彩了。
倒是gun跟在身后拽着off的衣摆探出半个脑袋,眯起眼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,太可爱了。
“babi我可以牵你的手吗?”小心翼翼的声音从一边小声地传过来,带着些微弱的温度触碰到手上。off没来得及开口身体已经做出了诚实的回答,躲进口袋里的手用力握紧了些。
“我..”off从没想过要为这种事情做解释,嘴张张合合也没想到合适的话来。“没关系,gun牵着袖子也可以。”懂事的小孩不会强求。
灰暗密闭的空间里四面突然涌来的鬼怪将两三结伴的人冲散,周边不断传来陌生的惊呼声,off无心去顾及,只察觉到袖口一松,回身已没了那个人影。
站在原地off不敢走开,担心gun回过头来找不到自己。他会哭吧。
攥着那块被捏到汗津津的布料,off脚下开始不安定地走动。猩红的灯光和诡异的涂鸦将恐怖的气氛扩大了数十倍,而蹲在角落的身影才是吸引off目光的所在。
“走了,我们回去了。”将深埋的脑袋罩进怀里,从没做过这种事的off不得章法胡乱地安抚着。
朝出口去的路上不免还要遇到那些丑恶的鬼怪,off拿下拽着袖口的手搁到腰上,“抱紧点,再走丢就不找你了。”
身边光怪陆离,gun却不害怕了。
回到家的off已经气力用尽瘫倒在沙发,竟是比上班还要累。年轻就是精力旺盛啊。眼看着gun还在捣鼓他刚买回的玩具,一只丑丑的公仔。
“你好呀姆明,我是布兰奇。”gun拿着它远远地搁在姆明一家的旁边,“虽然我不会唱歌也不可爱,但是你可以接受我一起生活吗?”
有些时候off觉得gun是藏了事情的,就像现在off躺在沙发上假寐,听着gun对玩偶自说自话。然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竖起耳朵也不能够听清了。
睡一会儿,就一小会。off在心里给自己定了时间。
一会儿是多久,天已经黑透了。off睁开眼的时候屋里只有窗外透进的灯光,和gun眼里的星点亮。
“几点了?”似乎被刺到了眼,off抬起手臂遮到眼上挡住他的视线。喉咙干涩得厉害,声音粗糙的像是在砂纸上擦过。
没有回应,身边一阵气流的波动,还有拖鞋踩在地毯上微不可闻的声响。由近及远又复由远及近,吸管被直接递到嘴边“才不到十一点。”
off接过水杯坐起身,心不在焉地嘬着吸管“gun...”
“嗯?”
4.
“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在水杯见底后,off咬着吸管半响才犹豫地开了口。
背过窗外的光线,眼前的gun只是一团黑影,看不清表情也没有动作,并且浑身散发出的气息有些不对劲,off搞不懂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。
松开嘴里扁平的吸管口,off咽了咽口水觉得一杯水可能不够润嗓子。掀开被头放下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不同于地毯光滑带着凉意的异物。
“啊对不起...”迅速收了力,脚掌偏向一边,站稳了身子边低低地给他道着歉。然后几乎同手同脚地蹭到桌边,咕咚咕咚目不斜视地给自己灌着水。
“不止见过,”就在off绞尽脑汁想要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时候,暗处突然有了回应,“ 你是我很讨厌的人。”
第一次,off从没这样从别人口中亲耳听到讨厌自己的话,不知道怎样应对,off含着杯沿嘴里那口水怎么都咽不下去。
那团黑影动了动身,坐在床边下巴抬起,投出条深刻的下颌线,“讨厌你躲在角落敛声屏气,好像自己很渺小的样子。”
黑暗里off调动起不自觉暂停的肺腑悄悄吸了口气,随着gun站起身靠近的动作慢慢缩起脖子。
“讨厌你拼尽全力想要获得认可的样子。”
明明要矮上自己半截的人,此刻站在眼前却压迫得off抬不起头,“讨厌你眼里没有我。”
被微凉的指腹捏着下巴off不得不和他对视上,“这样好多了。”
眼里的人和白天那副无害的模样大相径庭,倒是与记忆里模糊又深切的面孔重合起来。
“讨厌你一副忘记我的样子。”
瞳孔收缩着试图对焦眼前的人影,“还是要这样你才能记起来。”他眨眨眼上挑的眉弓,翘起的唇角和一对浅巧的酒窝,清澈明朗的样貌。
off摆头挣脱掉强制自己的指尖,垂下眼视线飘到远处不明的角落去,舌尖舔过有些干燥的嘴唇,“你回来了,挺好的。”
朝后退了两步,玻璃杯搁在台面上发出乱糟糟的响声,绕过眼前的人off重新坐回床上,“睡吧。”
“挺好的?”手臂收紧gun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莫名拔高了尾音,又蓦地沉到底端“一点都不好,我过的一点都不好...”
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恶劣啊,明明说了残忍的话后离开的人是他,明明给自己留下痛苦的是他,现在却好像受了委屈的是他,蹲在眼前扬起脑袋就这么抬眼看着自己,用湿漉漉的表情对着自己。
可是需要安慰的人是我啊。
无数次off想过,只要他主动联系,哪怕只是发来个无意义的符号,自己就有了理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但是他从来没有给过off自欺欺人的机会。十年,off按照他想要的,努力去掩埋那些他不喜欢甚至厌恶的感情,以至于最先忘记的竟是他的面孔了。
“babi可以抱抱我吗?”
被刻意掩盖搁置的记忆一股脑淌了出来,off有些头疼。从来gun都是不由分说想抱就整个身子都挂上来,只有在off生气的时候,gun便会乖乖蹲在他面前,说尽了好话求得off主动抱他一下就当作休战了。
可off已经不再是那个,不舍得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放低姿态于是立刻就拥抱上去的少年了。
off躺下身朝窗外不再看他,对面屋顶上闪光的广告牌照在脸上,分明刺得眼睛生疼也不愿闭上。只是感受着身后,轻旎地靠过来,然后拥住背脊的气息。
颈椎上gun压抑的小口吐气,生硬的肌肉随着轻颤不住在off手臂裸露的皮肤上触动,“babi...”尽管已经用尽了全部本事去隐藏,这声音却像是哭了一遭,“我很害怕...”
5.
“以前害怕你爱我,”怯怯地收回手身子却贴得更近,gun埋着头几乎要将自己整个缩进off的脊柱里,“现在害怕你不再爱我了...”
黑暗里只存有gun一个人的低语,“那时候明明是我,眼里只看到你,嘴里时刻都提到你,想摘下最鲜嫩的枝尖递给你。我不敢清楚我们的感情以什么为名,却是认定你独一无二。我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这只是兄弟情,却在被旁人戳破的时候落荒而逃。我不是讨厌你,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在你身边。我逃开你又不愿离你太远,我看着你正常地生活,正常地毕业正常地工作,正常地度过没有我的年年月月,我嫉妒每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你眼前的人。他们可以带给你正常的人生,而我…我太讨厌我自己了...”
躲在off身后gun嗫嚅着,窗外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,忽明忽暗地映着off,眼角流出的水珠无声地穿过鼻梁在另一只眼尾交汇,隐匿在枕下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?为什么不一辈子待在暗处,为什么要我再记起你?不只是你,我也讨厌你。”off的声音平缓,像是糟糕的演员毫无感情地念出台词,连相应的语气动作都一并忽略。抱臂侧身的姿势分毫未动,偏执地守着自己的三分地不做出一丝退让。
渐渐地贴在身上的躯体松了些,然后拉开成了一臂宽的间隙。
走吧,像之前那样走吧,带着你自认难堪的感情走吧。off不再固执地看着炫目灼眼的霓虹,睫毛轻颤地似是入了梦境。
时间在夜里走得格外缓慢,墙上的秒钟好像转了几千几万圈,最终等来脖颈上那一抹柔软,又转瞬即逝,off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在梦里。
off已经分不清,这是在少年时通宵打完游戏后同床的晚上,还是烂醉后梦到他的夜里。这些记忆太久了,但不管是哪个,他们之间的距离都不该是这么远。
off觉得自己清醒的,亲手挖出埋在泥里封在墙缝里的秘密。纸条,漫画,耳机,从罐子里掏出来一件件一样样,整整齐齐地摆在面前,除了让喉咙发痒的灰尘,和之前没什么两样。
“我在等babi下课,你们先走吧。”
磨蹭地等值日生都收拾完后off才走出教室,背着书包正路过楼梯边的教室,随着这句话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走出三两个学生,和off迎面碰个正着。
好事热情的男生立马扯着嗓子喊里面人出来,off顺着门看进去,又在gun抬起头的瞬间看向自己的鞋尖。
只听到教室里“嘭”地一声,gun从课桌上跳下来,拽着书包边和同学说笑几步来到off身边,“走了babi,我想吃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店。”
雀跃的步子,眉眼飞扬,gun看起来心情不错,只是说了半天都只得到off几声敷衍的回应,不满地跳起来揽着他的脖子往下压,直到off做投降状嘴里不住求饶才放过他。走了几步gun突然转过身,面朝着off向后倒退,“babi和我待一起不开心吗?”
off不得不抬起头,一边放慢脚步扶着他的肩担心有什么会绊倒他,边忙不迭地直摇头,“没有,没有不开心。我就是…”因为太过于专注地面有没有障碍物,off在条件反射的否定后,慢半拍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“那就好。”gun停了下来,一手搭在他手臂上,对着他有些恍惚疑惑的眼睛笑出对浅淡的酒窝,“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,但如果我让你困扰…”
gun眯了眯眼,笑容更深些,“我也不会离开。”
骗子。
场景再次出现的时候,off站在一边,像个知情的旁观者,垂下手冷眼看着。脑海里却叠声一遍遍重复着,像煮沸的开水上不断涌出的水泡,还没来得及破裂,新的又挤了上来,直到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。骗子,骗子。
这一夜极其漫长。
梦里off反反复复地将那些为数不多的片段看了一遍又一遍,到后来已经分不清这十年跨度的边缘在哪了。
直到穿着校服的off,在他们初见的教室打开巨大的礼盒,带着蝴蝶结的gun看着他,张开手臂边叫他babi。
6.
脑子疼,在找回现实后off唯一的感受。
透过深蓝色的窗帘,房间里灰沉沉的,意料之中,和昨天前天醒来的早晨没什么不同。
时针堪堪搭在八的边缘,off翻了个身又复闭上眼,等着闹铃响起。
周边起了雾,白蒙蒙的围过来,轻轻软软地让off忍不住合上眼的瞬间又有些困盹。
远远一声金属间碰撞的声音兀得出现,所有的雾在那一刻散了尽,入眼就剩空白。
水杯稳当地搁在床头靠外的位置,贴在手心还带着温热。拿着杯子off在床边,目光盯着地毯上多出的线头,坐了半晌。
闹铃响了,放大的时间点显示在屏幕正中间不停震动,比平时它作用的时间迟了二十分钟,标签名是一串搞怪的表情。
不出意外的话,桌上有一份准备好的早餐,菜单是牛奶和太阳蛋。
gun兴冲冲地把睡意朦胧的off拖下楼,通宵游戏的清晨是飘浮的,为了避免滚下楼off不得不强撑起眼皮。
大概是嫌他太慢,走到一半gun干脆撒手自己跑了。off慢腾腾地走到最后一节台阶,那边gun已经掉个头跑回来了,“我专门和阿姨学的,你看是不是很厉害!”
眼前的gun仰着头,一面把手里盘子献宝似地托起来,又要小心地不被掉出来,手肘别成了奇怪的角度。
那盘子四边印着福寿的图案,正中间是个不规则圆的煎蛋。蛋白因为煎了太久泛着焦,蛋黄是看起来板实的鹅黄色。
“太阳蛋!”少年扬着眉弓,脸颊上几颗冒头的痘,却真正是off看见的太阳。
想要当一切没发生还是有点难度。off情绪低落地上完班,丧得连平时惯常的表情都懒得维持,一路低着头走出办公楼。
盯着路口不停变换的信号灯,off在等的公交已经悄然开过了。直到被连续震动的手机唤回神,屏幕上是锲而不舍发消息刷屏的krist。
老地方。是个很小的酒吧,人少也清净,自从krist看上酒吧老板后就成了他的根据地,吧台正前面的位置几乎是他的专座。
调酒的动作撩人眼花,krist却只专心地盯着调酒的人,这个平日里安静沉稳,在戴上面具拿起酒后就完全变了的人。
off冲吧台里调酒师挑了挑眉,接过酒杯转而坐到角落。本想清净的喝点,缠人的krist却不肯放过他,一脸好奇地打听昨天发生的事。
听说是自己招来的生日“惊喜”krist也着实吓了一跳,“不可能啊,官方只说会安排几个喜欢关注你的用户和你聊天,至于能不能成还看你们自己,更别说会送真人上门了。”
off喝得不多,只是心情低落酒量也随着降了几个度。已经是酒吧打烊的时间,krist早就拉着调酒师走了。临走前摘了面具的调酒师随krist站在他一米外,腼腆地笑着,等krist叮嘱完一同离开。
趴在冰冷的桌面半响off清醒了些,眯着眼正努力想控制自己爬起身,却有人比他动作快些。
昏暗模糊的视线里,那人站在他面前,一团黑影笼罩了他,然后是带着凉意的手拨开凌乱的发丝,轻轻搭在他的额头,依恋地顺着脸颊划到耳前才收了手。
“babi…”随着尾音的消散,耳后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。off心里不住叹息,身体比混沌的脑袋反应更快。搂住他还没离远的脖颈,捉住他来不及躲闪的眼睛。
终究还是等来了他的信号,一个可以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理由,尽管迟了十年,少年还依旧是少年。